就罚谢卿抱吾回宣室殿,以示惩处
,甫一进去,就见天家高坐于轻纱帘幕之后,华裾鹤氅,缓带轻裘,看不清神色。 一众随侍入殿便屈膝跪了一片,唯独秀如玉竹之人步调不急不缓,又朝前走了几步,直到伶舟选脚边一帘之隔之处,才将木剑放于身侧,掀开袍子跪了下去。 谢行止一身雪白骑装,外罩玄色镶金斗篷,束高马尾,除进殿时匆匆一眼外,始终垂着眸子,如利剑敛锋,总让人不自觉提防些许。 天家一手撑着脑袋细细端详,半晌将目光移向谢行止身侧那把木剑,何元德见状,将剑从地上拾了起来,呈予伶舟选。 谢行止出身陈郡谢氏旁支,祖父谢长骁是先帝初登基那一年的武试状元,后来更是凭着累累战功在朝中混出了头,官至安平侯。 其父谢道云,丝毫不堕安平侯风采,少年英才,连中三元,只是谢氏便从此往文官的路子上偏了去,没再出过如谢长骁一般骁勇之武将。 因而谢长骁对自小便喜欢舞刀弄剑的谢行止格外喜欢,甚至不惜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十五岁随谢长骁深入敌营,直取天乾首领首级,更是使得谢行止在谢长骁儿孙一辈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可惜身为坤绛,终究不得封侯挂帅,以全马革裹尸之志。 天子近前除侍卫外不可配刀剑,即便身为君后也不例外。 只凭木剑便可舞出剑气砰击水面,当真能心甘情愿屈于这副羸弱身体之下? 伶舟选执剑挑开帘幕,用剑锋抵着谢行止的下巴轻抬:“卿可认罪。” 谢行止顺从地仰起脸,垂眸凝视天家握剑指尖,苍白莹润,骨若珠玉:“臣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吾到底是看不见谢卿死一万次。”伶舟选松开指尖,木剑应声而落:“恰好吾乏了,不如就让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