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时不逢春
。 “如果有人把今天的事乱说出去,”傅声垂着眼帘扯下手套,翻了翻手腕,伸长五指活动了一下,说话声很轻,可整个一楼都能清楚听见,“与楼上的人同罪。” 傅声握着手套,仍没抬眼,声音冷得淬了冰: “各位的脸,我可都记住了。” 屋内空气一僵,不知是谁带头唯唯诺诺地说了句不敢,店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告饶声,傅声身后赵皖江挥挥手喊了句都快滚,满屋子人顿时作鸟兽散。 只有裴野还傻傻地杵在原地,他看着傅声,好像自己第一天认识他。 1 终于,傅声微微转过脸,目光短暂地在他脸上停留一瞬,眉心微蹙,语气沉了沉: “你不走,是打算陪他们一起上路?” 裴野哦了一声,松开抓着栏杆的手,嗓音还颤抖着:“好的,警官。” 他后退几步,终于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花店。穿过马路前一秒,他余光似乎看到楼上有人在窸窸窣窣搬动着什么,可能是某人的尸体,他不敢看,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发了疯。 这是裴野人生中第一次以敌对阵营的视角与傅声正面交锋。后来他渐渐明白,刀山血海铸造了傅声这把剑,裴野被他这冷酷阴鸷的气场所震慑,却又终将为他傲雪凌风般的肃杀无情所深深吸引,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地拥抱傅声那危险的一面。 可此时此刻,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傅声产生了无法消弭的厌恶。 他逆着风跑了好久,穿过数条街道,嗓子里呛着风,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终于,裴野在一个公共电话亭停下来,从裤兜里摸出硬币投进去,抓起话筒颤抖地按下一串号码。 他脸紧贴着话筒,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