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执》(5)
的记录,他们看得啧啧称奇,眼露暧昧:「那……你跟这位师兄到底是什麽关系?」 阿悦跟我相视而笑,知道爸妈误会了。他半真半假地说:「世伯、伯母,我已经不能没了你们的nV儿。」爸妈直夸我们很登对,y是要帮我们拍照留念,我无奈地从了他们。相片中,阿悦环着我的肩膊,b着胜利手势,我牵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後来我才知道,他们把这张照片冲晒出来,特地买了一个相架,把这照片放在我家客厅的当眼处。某次苗宇举家上去我家吃饭,见到照片,再三求爸妈告诉他我的下落。爸妈以为阿悦是我的新欢,怕他破坏我的「新恋情」,坚持不肯说。 我在长洲度过一个寒暑。可能曾经历过无法记录的痛苦日子,一旦阿悦愿意让我记录,我简直是变本加厉地画——各种材质、颜料,他的不同姿态、音容笑貌,全都记下。我们系里的一位教授也来看过我们的店。田教授欣赏阿悦的创作及我那仔细得令人吃惊的记录,邀请我们参加他举办的画展。 我们当然求之不得。田教授是一位很有江湖地位的艺术家,又Ai扶助後辈发展事业。在那之後的四个月,我们参展了。田教授出让一个角落,专门展出我的记录,那可算是我人生最有满足感的时刻,因为,我的记录不再是偏执的表现。 有人欣赏我钜细无遗的记录,甚至有一个记者访问我跟阿悦,在一本文艺周刊登出这访问。我爸妈乐得将这访问放上Facebook,让朋友、亲戚知道我捞出一些小名气。 我只觉他们开心得太夸张,没想过这成为苗宇找到我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