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追灯令
事的消息是上官阙到灯楼受教训时听到的。 初听得消息,上官阙心口一阵发痛,却并没打算让韩临知道。 临溪于韩临,是多年漂泊后温暖而稳定的又一个家,谢治山于韩临,不仅是师父,更像是父亲。 韩临腹间反复的伤总算有好的迹象,他难过起来,这伤指定又要好不了。 但这消息太大,瞒不住。 那日回去后,韩临便已不见了踪影,出动了不少人,四处找,都寻不到他。上官阙想了想,去了城中最高的楼。 韩临曾经笑着说他在洛阳得罪的人太多了,他难过了,绝不愿意给那些人见到、听到,给他们见了,反倒令那些人拍手叫好暗暗高兴。他要难过了,就去找最高的,旁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哭、叫。 上官阙到时,韩临正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还不及说什么,韩临抬脸,见是上官阙,起身扑抱过来,抓着上官阙胸口衣服,埋头在他肩上哭嚎着说:“师父没了,师父没了,临溪都没了,临溪全没了。” 谢治山于上官阙,虽是师叔,却也相处数载,帮他良多。上官阙心中难过,可韩临抱得很紧,几乎把全身力气都用来拥抱上官阙。 仿佛漫天世界,韩临只剩下了他。 那种通心似的感觉,多年后的上官阙都还记得。 春初,高楼风大,天似要下雨乌云浓沉。 上官阙脱下披风,披到韩临身上,紧紧地拥住他,轻拍着他哭得险些抽过气的背。 大哭一场,抹干泪后,韩临态度很坚决,让人备马,他要回临溪。 上官阙被停职,没有理由不同他一起去。那也是他度过半个少年的地方。 洛阳到临溪快马不过五六日,只是出山后事多,二人都没回去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