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期而至的大雨
豁了口的破瓷碗嘬。 在洛阳六月份闷热的某一天,挽明月在路边河岸边支起的那个小摊上和韩临一边嗦虾。 韩临被葡萄汁中的冰块冰到牙,斯哈斯哈吸了两口六月的热气:“我的信你都没有回,好些字我还专门查了怎么写的。” 挽明月便将那些日子受的那些累和苦,走的那些弯路同他讲了,又说你们俩挑了残灯暗雨这么个大门派也好,至少不用遭人欺辱。 韩临用肘轻捅一边吃不来辣,叫了盘酱牛rou的上官阙:“师兄选的。” 挽明月不知他们两个回去之后怎么调整的,见上官阙此时情绪挺平稳,人不像当时从洛阳回去时那般落魄失神,和从前相比,好像也没什么大变化,只是看向韩临的次数多了一点。 但这也可能是半年多不见他们两个,便发觉怎么样都是新鲜的,比如他觉得韩临这时比以前有主见很多,也不是事事顺着上官阙。 只是天公不作美,虾刚吃两口,雨就劈头盖脸砸下来。他们把碗里的葡萄汁一口气闷了,冰得歪牙咧嘴,抱着那盆虾躲回到那所酒楼屋檐底下。 洛阳的这场雨下得真大,河岸的水几乎要漫出来,路上涌着齐膝深的水,满街风声雨声。隔着一堵墙,屋内的胡琴琵琶,楼上的商议声吵架声他们都听在耳朵里,清晰又吵闹。 他们俩抱着那盆虾蹲在最上一级台阶上,你一只我一只,虾壳吐进阶前湍急的水流里,上官阙靠在墙边,告诫韩临别吃太多,当心明天上火。 三人望着远处昏昏沉沉的天和漫天漫地的雨,过着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普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