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掇星
脑后,转过身来,汗湿的胸膛一起一伏,蒸腾着蜜色的水雾。 他突然有点心慌,忙不迭去看师兄,师兄的脸孔比他还红,想来也是煅坊中热气熏得——于是他稍微安下心来。那人摘了墙上挂着的手巾,胡乱擦了把脸,把浓黑的眉睫擦得更锋利鲜明了似的,对着红着脸傻笑的二人奇怪道:“在这里看了多久了?热了吧。” 苏春了闭了闭眼,再一睁开,就又回到了竹林。 掇星,自来是一把好剑。毕竟是那人亲手所锻。那人锻剑的姿势粗蛮豪放,大开大合,掇星的样貌却那样俊秀雅致,最合春风拂雪的剑路。 图罗遮煅剑,师兄补剑,他为剑柄缠上红绳——这剑如今合了他们三个人的力,是最为趁手的时候。 他却用不专心。 剑练不专心,索性不再练。他收剑走出竹林。 正要回房时,有小弟子从前院急忙忙地过来,传话道,应公子在前院花厅,峰主正在招待,说起应公子先师曾留一块黄玉在断云峰,叫人来取;峰主卧房等闲不让人进,苏师兄不嫌弃,便劳动劳动,取来给他。说罢再三拜谢。 苏春了随口应了,擦过汗,便往峰主卧房去。 师兄的房间陈设自来简洁。李殷从来受师父长辈们爱重,勤俭质朴,房内除了文房四宝和桌椅床榻,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他走进一瞧——四下还和往常一样,只除了屏风后往日洗漱的小间里,多了一道挂画。 挂画并不稀奇,画的无非是一些怪石山鸟,他不懂鉴赏,只是伸手摸了摸绢画的面料。鬼使神差地,他掀开那面挂画,不知道碰到墙面上何处,只听见一点隆隆之声,那粉墙竟分出一道墙缝出来! 墙缝不宽,只堪堪够一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