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雅兴
柔地抚了一抚。 图罗遮只觉得浑身旋即起遍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拳头攥了又攥,恨不能用指甲扎穿了手心似的,终归放弃了,忍了又忍,把底下的手抽了回来。 他假装没看见玉腰脸上一抹掩饰得很好的失落,只装做在听书,实则心乱如麻:这玉腰是聚贤庄那小贼的妹……弟弟,若要报复那群宵小,把玉腰攥在手里,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可他对着玉腰,总是别扭,尤其是玉腰现在这样。 “咱们还不算认识呢。” 他听见玉腰的声音,混在茶楼嘈杂的说话声中,沙沙的,雌雄难辨,低哑温柔。 “我想和你说说。”他语调坚持,图罗遮又不肯看他,只是望着堂下说书先生嘴边一颗长毛的痦子,“我叫金蝶儿,字玉腰,小名儿也叫蜜官儿。三年前父母离世了,如今和哥哥一块儿。” “我知道,挟持我非你本意……现如今,又……”他脸上漫起一丝飞红,削葱根似的指尖卷着他自己绣的帕子,“咱们这样……你也不必担心我对你不利……” 他之后说的话,图罗遮几乎全都听不真切了。 真是奇也怪哉!聚贤庄怎么养出这么个……这么个……绣花枕头!他搜肠刮肚想要找个形容词,却怎么也没找到。他哥哥还能说是眼高手低,自高自大,他金蝶儿就完全是不可理喻了! “……等之后……从长计议……聚贤庄……” 图罗遮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原是有头风病的——他现在头疼得厉害。 说书先生还正说得眉飞色舞,嘴边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