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小船儿(上)
他瘦小多了,身高也矮上半头,年纪倒是不小了,该是三十出头,再打眼一瞧,见他脸色惨白得几乎不似活人:独有一双眼睛,颜色似有不同,在太阳下头泛着浅浅的琥珀色,一闪而过,应独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本生就一张笑脸,亲近和善,又自负少年英才,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没想到这人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劈手将木勺夺了回来,连田也不浇了,转身便走。 “喂!这位仁兄!”应独舸唤他几声,没想到这人充耳不闻,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出了药园,不知道去哪儿了。 刁务成姗姗来迟,应独舸已经往肚子里灌了三壶茶。 茶对他来说就像水,没有烧刀子的滋味。刁务成来了,他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刁叔叔!你再不来,我就要又跑去茅房了!” “胡话!喝茶又不是饮牛饮马,你呀,一点福气没有。” 两个人说罢都是大笑,坐了下来一块说话。 “我记得那日断云峰上商讨魔头归来一事,你怎的来得晚了。” 刁务成抿了口茶,上好的信阳毛尖,给应独舸喝,完全是牛嚼牡丹一样。他本等着应独舸品评几句,放下茶盏,却见那年轻人坐在那里,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半空,神色复杂,叫他禁不住“啧”了一声。 “路上有事,耽搁了。”应独舸回过神来笑道,抬起眼皮乜一眼刁务成,又低头小口喝茶。那日他被图罗遮耍了,不知怎的,家也不想回,谁也不想见,现在想想,和发疯没什么两样,只想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待着等死。他在一处荒原上待了半个多月,想到图罗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