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眼睛
半个月很快过去。 第一个来到聚贤庄的是应独舸。 “为了查你这桩事,这半个月我栉风沐雨,餐风露宿,你倒好,在温柔乡里,好生滋润啊。” 第二个回来的是李殷。 “师兄,外头风凉,怎么不多穿些?”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玉腰靠在卧房门边,穿着昨夜的寝衣,外头披着一件雪狐裘;少年人血气方刚,纵使他长相妍丽,看起来瘦弱,也丝毫不觉得冷。他嘴唇很红,牙齿又很白,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洋洋得意,道: “应少侠,李公子,路上辛苦了,有话咱们到花厅去说吧。” 院中的三个人一齐向他看来,他摆弄着自己潮湿的发梢,微微挑着嘴角。应独舸用手肘捅了捅图罗遮的肋骨,在他耳边低声道: “说你在温柔乡,你还真在温柔乡?我走了才半个月,你就迫不及待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图罗遮唯有苦笑。 “这算什么女婿。聚贤庄自来清高自诩,什么时候肯和师兄一类同流了。”李殷听见了,垂下眼,在一旁凉凉道。 玉腰见他们不知道嘀咕什么,本恨得牙痒痒,可又想到昨夜里,云收雨歇后,与图罗遮在床帐内拉着手躺着,一块听窗外的雪声,便百病全消,什么火儿都没有了。于是,此刻也只是微微一笑,朗声道: “图郎,你先带他们到花厅吃茶去,等我收拾好了,再和你们说话。” 说罢,便把门一关,自去梳洗了。 “他一会儿男、一会儿女、一会儿阴、一会儿又晴,我真搞不懂。”应独舸摇了摇头,话里话外似乎也有要比较一番的意思,“魔头,这你也吃得消?” 不等图罗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