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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朔如鲠在喉,他为了泄愤将那一页未做完的笔记撕下,重重揉成一团肆意丢在角落。 不规则的痕迹不只是纸上独有的。 天色黯然,夕阳如血。 冷水从花洒冲出淋上瘦削的身躯,陈朔摩挲肩膀上的疤痕,脸上一片湿润。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狠狠用指尖去刺胸肌下方早已没有知觉的疤,任由水柱进入眼睛。 酸痛,流出的是生理性泪水还是心理性泪水,分不明白。 多大的事,没什么好哭的。 父母曾经的责骂深烙在灵魂里,男儿有泪不轻弹。 陈未节,你得到了我未曾拥有的,父母的爱。已经可以了。 你凭什么自我地认为我应该接受你的好? 你凭什么觉得你给的就是我想要的? 往事与今日所闻交相辉映。 一件事,不同的人,不同的态度。 刚进入青春期的陈绪言哪都和父母不对头,数次争吵。他的心为此愈发不住地在颤动。 他不希望陈绪言变成曾经那个,连眼泪都不能流的自己。 养过来两个孩子的父母,更加明白怎么让孩子欢快生长。 自己所遭遇的,只是为了给这个弟弟的幸福铺路吧。 是吧?对吧? 陈未节体会不到的。是衣架和拖鞋抽打皮rou的痛苦,心理压抑无法摆脱噩梦的难处。 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被否决。 是扼杀兴趣爱好的干脆利落。 “你这么快就开始玩女人?”陈绪言回想起和朋友的对话。 不规矩的事是没少做的,学习却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