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还要抽空踢上曾徐秀两脚。 冤有头,债有主。程安对恶意的欺骗容忍度极低,这孙子一开始要实话实说,他根本不会上这条在泥地里航行的烂船,强买强卖又言而无信,还要录什么像,直想将这恶心的玩意打成照片。 眼看程安一脑门的血顺脸淌,对战的两人也怕出事,转攻击为压制,被程安不要命似的反击吓到,且战且退地停了手。 曾徐秀颤巍巍地躲在了看戏“男主”身后,尖声嚷着要报警找保安,程安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浑不在意地用袖子蹭了蹭半边脸的血,白衬衫上血迹斑斑,表情木然,好像命案现场的凶手在善后一样,差点将曾徐秀的尿都吓出来几滴。 “还玩吗?”程安心跳得剧烈,语速不由加快,听起来似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曾徐秀真快给跪了,“不……不了,不了。” “好。”程安说:“那麻烦你把工钱结一下,双倍。” 程安揣着新到账的手机转账,被曾徐秀“请”出了屋子。最后的最后,这位集团总裁夹着肿痛的裆部,企图挽回一点颜面,“我记住你了。” 程安:“滚。” 被搀扶着像个娘娘一样的曾徐秀,“你给我等着。”然后迅速滚回了门里。 程安见人坐电梯上去了,捂着腹部贴墙缓缓蹲了下来。从内腔升起股血腥气涌上喉头,缓了下闷痛,总算没吐出点什么。身上各处被打过的地方像是被强拆掉了什么零件,血液从头顶蜿蜒而下,在下巴上聚成一滴,落在了地砖上。程安从出血量判断,自己脑袋上可能要缝针。手指碾开了地上的血迹,男人半垂着眼,眼皮上那颗小红痣被血盖住,跟神情一样看不真切。 “你活该。”程安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