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有些窘迫地咬了咬牙,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似乎是觉得晦气地冲他们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声。 出了餐厅,孟决利索地点了根烟,憋了半天,说了句cao。 祝景言在他旁边直乐,说笑死他了。 孟决的脸更黑了,把烟从嘴边拿下来,问他,你他妈笑什么呢。 祝景言说,你真是有点装了,还有生理障碍,也亏你真能说的出口。 孟决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你那是没见过真装的人能有多变态。” 祝景言吸了吸鼻子,笑眼盈盈地拉孟决的胳膊,“但我不适应啊,你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太假正经了吧。” 孟决抬了抬眼,咬着烟屁股含糊地说,“我在你面前什么样啊?” 祝景言笑着笑着却忽然沉默了。也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需要孟决对他装,也不需要孟决为他保留任何的体面,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最原始、最不得告人、最粗鄙、最秘密的那一面展示出来,因为并不期求自己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幻想。 祝景言心里就像坐滑翔机一样沉落谷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孟决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有点不耐烦,“问你呢。” 祝景言想了想,还是认真地说,“挺好的,就是有点太诚实了。” 孟决直接被他给气笑了,“你说话还挺委婉的。” 他按灭烟头,把祝景言拎上车,一边打火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想要我改?” 祝景言端详了他几眼,最后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想。” 起码他占有的孟决是别人从未了解的那个孟决,那个毫无保留的,特别真实的,抛却一切社会身份的,真实得残酷的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