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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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然也是凭本事。” 听他讲话,不像港岛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帮他拂尘,眯眼一笑,讲道:“骗我不会有什么报应,骗阿珠姐,说不定你会被抓去喂鳄鱼。” “诶,”他连连摆手,“我从不骗人,只说真话,只不过,也没人规定,所有真话都要说出来啊,你说是不是?” 我笑一笑,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他忙不迭回头,正好看见张明生,望了一阵子,又回过头看我,指指他,又指指我,说道:“您看,我要说真话,您跟他,就是一场孽缘。” 这话说得倒准。 阿珠姐家的花园洁净芬芳,因为颜色太鲜亮,在阳光之下,反而使我眩晕,仿佛空气如水,而水又在波动。 神棍站在我和张明生之中,说道:“所谓生死,只是一场去留。活在昨日,今日便是梦,人呢,也就是鬼。活在今日,就算今日是梦,鬼也不是鬼,而是人。” 在这之后,他又神神叨叨了一大段话,最后落定在一句之上:“是去是留,只有自己能够定夺。” 这神棍头发花白,约莫着五十来岁,天气渐热了,还穿一件灰黑色的破袄子,皮肤却洁净,没有一点汗水。 见我看着他,他又接了一句:“我说得是否称您的心,您要喜欢,给个赏钱。” 他伸出手来,手心很少纹路,我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朝张明生喊:“钢笔,拿来!” 张明生随手抽出,朝我一抛。 他很喜欢抛东西。 我接住,打开笔盖,甩了几下,低头在神棍手心写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