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去何速
就好。” 怀枳又是沉默。怀桢心知他对自己擅作主张不满,只想发笑,还不得不忍住,伸手去握哥哥的手,曼声:“哥哥,我们当年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在京外掌兵,我在内朝运作,我们兄弟齐心,一定可以……” 怀枳却将手收了回去。又将自己的酒杯也放下,在两人身子中间,似隔出一条楚河汉界。 这是哥哥今日第二次拒绝他的接触了。怀桢的眼睫颤了一下,话锋微转:“母妃和鸣玉,都很想你。她们给你写信,你都收到了吧?” “嗯,我回信了。”怀枳的声音略有松动,“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怀桢笑了一下,“我都读过了。哥哥一句话也没有问候到我。” 怀枳径自道:“你也没有给我写信。” “那是我不好了。”怀桢顺从地应承下来。 怀枳只觉有一股浊气哽在喉头,却无法吐出,更无法咽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三年都过得很幼稚,甚至很浪费。 从长安到金城,从繁华到沙漠,迢迢二千里,他守了三年,经营了三年,所有的辛苦和疼痛,他都不想再提了。只是当初那一夜、那一吻的回甘,却往往化作利刃,绞他的心。对母妃、对鸣玉,他尽可以做一个最好的儿子、最好的兄长,可是对阿桢,他又能如何?亲人也做不了,情人更不可能,他仿佛是踩在阴阳两界的分界上,而阿桢还在懵懵懂懂地逼问他。 为什么不写信?为什么不问候?于成年人而言,这根本是不应该提的话。可是阿桢却好像拥有某种特权,可以端着所有柔情,肆意地刺穿他。 “哥哥。”怀桢仿佛叹了一口气,但是太轻了,于大漠的风沙而言,轻得不值一提,“我马上又要走了。你一定要这样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