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再见(三)
喂饱拿破仑,又洗过澡。苏青瑶穿着谭碧送给她的睡袍,坐到餐桌边。 此时天已经黑透,一盏巨型的霓虹灯广告牌,在她面前亮起。 红光照亮挂满雨点的玻璃窗,反S出一场血海。 苏青瑶划亮火柴,点燃煤油灯的灯芯。 “嗤”一声,细长的火苗窜起,划破了映照在她面庞的血光。 苏青瑶罩上玻璃罩,旋拧灯芯,继而在血红与橙h的缠绵中,展开抄电纸,只见上头写着: 闻先生遭特务刺杀,于联大教职员宿舍门前身亡。 忽得,窗外闪过一道白光,匕首那般,cHa入她的眼眸,周围倒影的红光则是自伤口涌出的泊泊鲜血。 苏青瑶面对着电报纸,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她前倾,将那一行字凑近昏h的油灯,一字一字地读,依旧是:“闻先生……特务刺杀,身亡……” 一位良师,一位诗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离别前,对方勤奋学习的劝告犹在耳畔,转眼功夫,说话人就成了一具尸T。苏青瑶混乱地想着,后背刺骨的冷。她抬头,看到眼前的红光寸寸褪去,乌云来袭,催动了风雨。刀一般的风,箭一般的雨,挤入门窗缝隙。灯火受惊,扑通扑通地跳,使颤动的眉眼也是一会儿姜h,一会儿纸白。万般思绪的挤压中,她茫然地cH0U出信纸,想给那位同学回信,问清楚细节。 钢笔在稿纸上凌乱地狂舞,她写“节哀”,写“先生的妻小如何”,写“你也千万小心,保护好自己,政治的动荡……”,写着后句,同时用密集的横线涂抹前句,字字句句不成篇章。 写到“抗战的胜利,是千万同胞用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