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三)
有知觉时,飘摇的神思才被拉回。 她折返回屋。 餐桌空荡,桌沿搁一支cH0U到半途的长雪茄,积一短截烟灰,与一个空了的方形酒杯,剩下还未融化的冰块。 苏青瑶叫来小阿七,问她,先生呢?小阿七说,先生上楼去了。苏青瑶游移片刻,又问,先生有没有问你什么?小阿七答,有,他问我认不认识今天过来的先生,我说不认识。苏青瑶心里道一声,果然。接着,她摆摆手,叫小阿七继续忙,收拾完了早些睡觉。 她一个接一个台阶走上楼,洋楼的阶梯平整宽阔,与弄堂或老宅不同。她童年走过的楼梯,是一条极尽扭曲狭窄的羊肠,散发着似有似无的SaO气,好像要把一口她吞入,磨石子那样将她折腾圆润。 苏青瑶推开门,见徐志怀坐在矮脚椅上喝酒,面前一张花砖茶几,大衣搭在靠背,两只长长的袖子曳地。 他抬头,慵懒地看向苏青瑶,招招手,叫她过来。 苏青瑶莫名心虚,尽管她跟于锦铭八字没一撇,可看到丈夫,她还是有些慌。 徐志怀搂住她,让她坐到腿上,额头无言地贴在她的鬓角,良久。 “志怀?”苏青瑶唤他。 “今天吓到我的小夫人了,是不是?”徐志怀尾调上扬,唇hAnzHU耳廓的软骨。“让你担心了。” 苏青瑶没作声。 因为她自始至终是为自己哭的。 “别怕。”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