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已,所有的生员士子想找几个像样的人很不容易,中海穿一身直袍,直袍是平民的贱服,走在一群戴儒巾穿儒衫的人当中,不但衣着有异,他那六尺高人熊般的身躯更像是鹤立鸡群,他之所以引起老学究的注意,并非无因。 走着走着,他感到左肘一震,手中的骨匣包几乎失手坠地,撞力不轻。 他吃了一惊,手上一紧,扭头一看,在夕阳余晖下,他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老学究,正竖眉瞪眼的向他怒视。 他松一口气,转身欲走。 老学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怪声怪气地叫:“好哇!你撞了我老夫子,不道歉便拂袖而去么? 顽劣之徒,不可教也。” 1 中海一怔,心道:“这老学究果真不讲理,他在后面撞了我,反倒说我撞了他,岂有此理?” 但他不愿计较,陪笑道:“对不起,小可走得匆忙,老先生海涵。” 老夫子也是一怔,他想不到中海是如此好说话,接着老花眼半眯,手抚已泛白的山羊胡,摇头幌脑地道:“孺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意勿勿,岂非赴死乎?” 中海不由气往上冲,这老学究嘴上太缺德,好话不说,说他要去赴死,未免太不像话,但他忍了一口气,不悦地道:“老先生,读书在明理,小可并未得罪尊驾,何必出口伤人?”说完,扭头便走了。 老学究又将他拉住,吹胡子瞪眼地道:“竖子不肖,朽木不可雕也,你印堂发黑,气色丧败,去死不远矣!奈何不信吾言!” 中海仍未发火,冷冷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夫子儒门之士,岂效下愚之徒妄论相术气色,不自惭乎?去休!去休!” 掉了一串酸,他突然急走两步,大踏步走了。挣脱了老夫子,他脚下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