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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抵触地偏开头,那只手便一阵不碰他,但下一次醒的时候,没准儿又在摸。 好烦。 后来他就懒得偏头了,偏头还会疼。 陈霓伍非常讨厌被男人碰,但没有特别讨厌这只手。 潜意识里,男人的手总是黏腻的,潮湿的,恶心的,会带给他无尽的痛苦,会令他灵魂震颤。 但这只手很干燥,很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像在阳光下闻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平静,祥和。 陈霆拿着退烧药进屋的时候,陈霓伍已经坐了起来,光着膀子,胸前绑着绷带,手上拿着手机,显然下过床了。 脸上那一副沉静冷淡的表情,配上一身繁杂的纹身,赫然一位初露锋芒的年轻老大。 任谁都不会把这个年轻人和一个做噩梦胡乱哭喊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陈霆看着他,好像只要一眨眼,一个孩子就突然长大了。 “你给我绑的?”陈霓伍问。 “不是,喊的医生,”陈霆走过去,递上药片和水杯,“你烧的太厉害了,不打针不行。” 陈霓伍接过药吃了,“谢谢。” “不用跟我说谢谢……”陈霆拿过他递回来的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霓伍不太习惯这种来自父亲的语气和关怀,低头看手机,“不用管我,不舒服我会自己去诊所。” “我不是想管,就是……”陈霆欲言又止,视线垂落,定他胸前的绷带上,“你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