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锈迹斑斑的铜铃,喑涩晦哑,很快逸散在空气里。 ?沈确靠着王敬,抬起头对着四周看了看,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沈确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眼睛隔着万千数据流与一双狭长的双眸对上。沈确做了两个字的口型: ?“再见” ?再见,他们很快会再见,两个野心勃勃的蠢货。 ?沈确没回何家,而是去了王敬租的小出租屋,王敬提出还是去酒店里,他租的房子很小,床也不够软,他从没想过沈确会有主动踏足这个地方的一天。 ?他有些懊恼没有买下当初销售推荐的那张床垫。 ?沈确扶住王敬往下探去的头,寸头有些扎手,他皱着眉道,“还没洗澡。” ?王敬侧头吻了吻沈确的手心,“主人等等我好不好,我先去洗。” ?沈确用指尖搔了搔王敬的眉心,明明动作那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冷漠至极,“不想做。” ?王敬弯曲的脊背匍匐成更加谦卑的姿态,像熨贴着大地生长的灰背青,可以随意践踏他的叶片。 ?沈确踢了一下王敬的小腿,“我要洗澡。” ?王敬顺势吻了吻沈确的小腿,亲昵顺从道,“遵命,我的主人。” ?水滴砸落在皮肤上后溅开一个个小小的水花,沈确闭着眼勾住了精瘦有力的腰肢,将自己埋进炽热的深厚土壤里。 ?像种子扎根进大地,沈确找到了与现实连接的定点,像在飓风中找到港湾的船,重建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