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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他,如同猎人戏弄垂死的猎物,似笑非笑道:“我展意怕过谁?” 我展意怕过谁? 说话的人神态倨傲,眼里的笑意冰冷——这副音容,突然如雾气一般消散远离。 “等——!”程零羽猛然睁眼,手抬在半空,想要抓住什么,徒劳。按住额头重重吐了口气,木头发出吱噶声,吊在半空的灯泡晃来晃去。这船舱已不算太小,可对于不喜欢任何封闭空间的程零羽来说,还是让他陷入不愿回想的往事梦境里。 要不是昨天那场剧烈的暴风雨,就算被海风吹到发烧,程零羽也仍然会选择睡在甲板上。 拉开仓门,惊醒了倚靠着睡在门旁的少年战非——最后一个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手下,几乎反射性握紧从不离手的短剑。 程零羽不由嘲弄讥笑:“在海上,你还这么防备着谁?” 战非尴尬站起来,习惯性垂下头,那一只完好的眼睛诚实流露着对眼前人的爱慕。 暴风雨洗涤得天空万里无云,晴蓝一片,程零羽抱臂立在船头,长发被海风撕扯着跳动,秀淡五官寂静无波,肢体修长,慵懒中自然带着魅惑,像悠远神话中的海妖若有若无的歌。 “落魄到要流窜海上,还跟着我不觉得委屈吗?”程零羽漫不经心对着递给他咖啡的少年微笑。 除去那份青涩纯挚的感情外,战非拥有同龄人不可比拟的成熟冷静:“如果不是老板您故意放任齐轩那个警察盗窃,您的天网仍稳cao东南亚交易市场。” 程零羽抿了下嘴唇,似是无奈的戏谑调侃:“可我在逃亡时期还不安生,火上浇油偷了‘猎鹰’的伪钞印板,连最后的隐藏势力也暴露被剿灭得一干二净。” “‘猎鹰’能这么快查到您,也是因为有人故意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