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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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老顽固彭琮玉相反,翰林院倒也还有识时务者。 贺澜领人往宫里走,心里却忍不住发笑。 戏台和伶人都替他备齐了,倒要瞧瞧突然纡尊降贵、故作姿态的陛下,想要唱一出什么戏。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寂静肃然的青石板路,不多时就来到了长春宫。 面色灰沉的皇帝披了件鹅黄色道袍,系带松散,正负手在院落里赏花,他神色恹恹,周身露出颓丧厌世之息,看起来又更苍凉了几分。 “提督来了?”清冷的少年嗓音里透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仪,虽他与先帝相较显得青涩稚嫩,气场也并不坚定,但流淌在血液里、属于天家的矜贵,仍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谢欢鸾对贺澜露出笑意,却连个余光都没赏赐给身后的人。 贺澜忍俊不禁,挑了挑眉,迎合地躬身行礼,柔声回禀: “陛下上次说宫里孤寂无聊,叫臣为您寻个能解闷逗趣儿之人,臣为您找来了。” “这位余朝柏,是彭老学士亲自推举,才干学识皆为一流,陛下得闲正好让他为您抚琴烹茶,排遣一番。” 七品官级,能进宫侍奉皇帝,是多少人此生梦寐以求之事。 余朝柏跪在谢欢鸾面前,规规矩矩地磕头。 “微臣翰林院编修余朝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欢鸾点头,随口说了声平身,也不多问,只是转身在怒放的花丛中流连。将那里头开得最艳最盛的一朵摘下,回身来到贺澜面前,舒眉展颜,如墨的瞳仁里皆是欢喜。 他将那朵绽放得最绚丽夺目的芍药簪进贺澜头顶金镶边的圆顶礼帽之中,而后一扫之前的颓态,爽朗明媚地笑。 “果然这样瑰丽炫目的花,簪在提督头上,才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