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檐霂,推开门。木门嘎吱一声,显得格外刺耳。院子小径上铺满落叶,人踩上去窸窣作响。看样子,院子的主人已经离去很久了。 顾檐霂透过半掩的门窗,窥见室内的案几。燕飞白曾和他一起在那里下过棋,现在满室萧然。 顾檐霂寻了块抹布,擦净了桌子,沾湿的桌子隐隐的可以映出自己的影子。一张孩子气的脸,让她看起来不过是破瓜之年。 她把饭食一一摆出来,取出酒杯,斟满酒。半掩的窗让她撑开了,微如牛乳的阳光洒在桌案,室内凝滞的气流让微光搅动了。 她来到后院,湖水带着寒意泛着青色,木叶落尽,人可以望的很远。后山的山路里,闪出一个人。顾檐霂有些忧惧,怕遇到歹人,手里便寻了个木棍。那人渐渐走近,顾檐霂看清来人,松了口气。 来人是燕飞白。他当然看到了顾檐霂。燕飞白走到顾檐霂不远处,说: “了然居士出游了,也许数月之后归来,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说罢,他向前走了几步,他俊朗的的脸上带这些凝重。顾檐霂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她低着头,余光可以看着燕飞白的粉底皂靴。她觉得一起一落的靴子有点憨憨的,她觉得可爱,竟盯得出神了。以至于燕飞白停下来的时候,她差点一头撞在燕飞白的后背。 燕飞白救助过她的命,顾檐霂对他有一种亲切感,尽管过去的经历让她想来,至今都后怕,可是异乡遇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确乎是一件极快乐的事。 燕飞白看上去并没有多高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