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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竟发现,易天南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寻踪香?”他思忖道,“不对……” “别管了,带我走。”易天南打断他,“去陵下的落星坞。” “少说两句,省得回头还要给你治嗓子。”云山听得皱眉,扶了好友一把,可易天南仿佛伤得极重——简直是被抽了骨头,倒在他身上便起不来了。云山说着轻轻在他肩头搡了两下:“别装死,喂,易天南?” 见推他不动,云山索性将人拦腰扛了起来,随后足尖一点,如一道白电飞身没入夜色。 江水在黑暗中浮动着寒光。 江风吹拂过的陵下岸畔,汇聚的画舫点起彩灯,驱散了萧索。寻欢的笑骂推着花船摇晃,将粼粼波光撞得更碎,似星屑阑干,隐现在这凡间的银汉中。时时有歌女的琵琶声随着连绵的江浪起伏:“今宵雪里点红梅,含苞抚柔蕊……” “姓云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易天南恹恹地阖目靠坐着,这是在洗去了一身尘汗血垢后,又被云山强硬地按进了一桶药浴里。铺满药材的水面微微晃动,掩去了底下几道尚未愈合的狰狞新伤。好在已经止了血,只是红肿得有些可怖。 他的嗓子仍带着些嘶哑,说这话时心不在焉地放慢了语调,轻轻挠在云山的耳中,比起抱怨,倒更像是……撒娇?云山为自己这个离奇的念头发笑,放下杯子慢悠悠道:“怎么,你若不满意,一会儿我亲自将你抱出来?” 易天南似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只道:“你这阵子大可省些力气。” “……唱娇娘,花枝簌簌,摇乱春水,碎捋残红共展眉……” 他们正在落星坞的画楼上,隔着满室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