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脱不脱地含着
里,眼睛无端泛酸,还是觉得,这世间事,太苦了。 寒露从破旧的砖檐缝隙无声滴落,裴煜安从一片混沌中苏醒时,灰色的瓦片之间能望见半个清冷的月。他全身疼得几乎失去了感知,头脑也空空如也,片刻后,残存的记忆才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又渴又饿,腹内翻搅。 他艰难起身,从手边抓起一只杯子,仰头倒下,水浸润到喉咙里的一刹那才后知后觉发现怪异。 他的杯子里,怎么会有干净的水。 “你醒了?” 嗓音清冷,如那檐上月,裴煜安循声抬头,却在望见对方的脸时不自觉皱紧了眉。 是他。 观珩。 他都想起来了,眼神霎时变得抵触,没喝两口的水“砰”地一下丢回床边的小凳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千百般的耻辱,又重新翻涌而上。 昨夜,他遭徐盛那几个小太监作弄,将一盆浆糊翻在了头上,几人嘻嘻笑笑,说要伺候他梳洗,却是拿了火折子在他发丝纠缠处那么一点,最后又将他丢入一座冰鉴中。 谁知这座冰鉴是送去勤政殿的,待他总算从中爬出时,赵铖已入了殿,他只得匆忙寻了一处藏身之地,惊惶地躲着,可没多久就漏了馅。 从暗柜中滚出去的那一刹,他心如死灰,却没成想会亲眼见到那般荒唐yin靡的景象。 “你要躲着我吗?” 远处的观珩再度开了口,边说边走近,月色在其眉眼间流转,末了嗓音落寞了些,抚着手中的食盒,“吃的也不要吗?” 似有若无的香气从木盒中飘散而出,裴煜安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