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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澄星深深地x1气,无意识地轻咬着嘴唇。

    她尽力按捺自己的冲动,但脑子却不听劝地不住回放。她听到刚刚经过的那个nV孩用微弱的声音说:“……对不起。”

    那副模样简直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枪自裁,充斥着全然的依赖、信任和自觉自愿。在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具仅仅只为执行他人意志而存在的R0UT,然而她究竟在为什么人奉献鲜血和灵魂?

    蒋澄星敏锐地意识到了那个被她称为父亲的人拥有怎样绝对的、无限的控制权。

    自家的白sE矫车就在眼前,今天没叫司机,母亲从驾驶位探出脑袋来向她挥手,她示意她先稍等一下。

    背靠着车身,她转过脸去,举起手机将镜头拉近。裁去还在张牙舞爪的中年男人,画面中央只剩下那个低垂着头的少nV。鬓发遮掩了面容,夕yAn沾染了衣裳,她站在一片血sE中,唯余一道茫茫的侧影。

    蒋澄星想,她无法忘记这一天了。

    后来这张照片果然跟她走遍了五洲四海,她还神经质地备份了好多份,每个她用过的电子设备上一定都有那么一份加密文件。她会往社交账号上发很多再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图片,只有一张她从来不发,却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过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将要花多少时间来认清自己的内心,又将要花多少功夫来和照片上的人重逢。

    所以她只是拉开车门,坐到母亲身边,听着引擎启动的嗡鸣,抛却一切倒退的流光。

    在高中余下不多的日子里,成欣还是浑浑噩噩。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