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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他顿了一会,头垂得更低,好像要埋进土壤里,“骗你和我……” 这几个字怎么也讲不出口,那是他心底最不愿忘却,当作珍惜之物日日念想的一段回忆,如今却要生生剖开心rou来,将它染上尘垢,叫它不再清澈美好,承认他是自己的欺瞒产物,是他从头到尾的非分之想。 “骗我什么。” 他答得艰涩,断断续续: “骗你……骗你和我,和我……行,污秽之事……” 短短几个字,却令他难堪至极,沈知晗身体抖若筛糠,手指里满是泥沙——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太难看了,以至于周清弦喊他抬头的时候,看到日光下的画影寒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素色发带软软垂在肩旁,流了满脸的泪,雪白的颈子仰着,他绝望地想,那把剑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呢,画影这么锋利,划过脖颈的时候应该不会很疼。 等待他的是画影收剑入鞘的声音,周清弦问他:“抖得这么厉害做什么?” 沈知晗战战兢兢望他一眼,见周清弦蹲下身子,替他抚开颊边絮乱的发,两只手指温热有力,肌肤相触也令他战栗。 “沈知晗。”周清弦唤他,“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南华宗内门长老弟子,多少人羡慕不来,怎么能养出你这种性子。” “你怕我什么?我在你眼中就这样不堪,这样忘恩负义吗?” 沈知晗还没从方才惊吓中回过神来,唇瓣微微张着,手掌触上他脸时不自觉往后一缩,软了身子跌坐在地,无措地望着周清弦。 周清弦手指停留在原地,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沈知晗慌乱摇头,急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