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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下一样,是这只能讲话的舌头。” 祁越摸索到玉床边,他想亲吻沈知晗脸庞,却只低头吻上了一片稠密的发。 “师尊,”他叫了一声,道:“你还是这样漂亮,可我马上要成一个丑八怪了。” 祁越凄凄垂下头,召出一只短刀,干脆利落割断了自己的舌头。 老人并非真的需要他的舌头,而只是用术法包裹,取器官之气聚成灵流,再借由白玉床渗入沈知晗身体,而下一样,便是祁越的耳朵。 他觉察到自己口中不断流出液体,一只手摸索到沈知晗,紧紧握住他的掌心。随后用那柄利刃,贴着头皮比划数下,最终还是以刃尖相对,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戳向自己整只耳朵。 莫大痛楚侵袭了他身体每一寸,祁越不停打着颤,甚至数次以为刀尖没入大脑中,带出的是白花花的脑浆。 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就像掉入一道密不透风的深海,四周静的可怕,也暗得可怕,沉重的水流涌动,每一下都似要将他深深压入死寂海底。 他体会到了沈知晗在这般境况下的痛苦绝望,只这样短的时间便已经承受不住地要濒临崩溃发狂,而他的师尊竟为了他,在一望无际的黑暗寂静中就这般生生熬过十五年。 许是失血过多带来的脱力,他支撑不住地跪倒在白玉床下,堪堪仰着头,向着沈知晗的方向艰难靠去。 他握着沈知晗的手被掰开,老者用手指在他掌心写道,手。 祁越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是了,是他那双被自己,一点点踩碾得破碎的手。 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