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雨漏烛花残。」
? 温浮祝忙侧了头,躲开他就堵在自己面前的手腕,淡笑了句,「你别闹了,我喝酒上头。有甚么事你直管说就好。」 「温浮祝。」 谢常欢的神情忽然严肃了些。 「今天是我生辰。」 温浮祝那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慢眨了几下,尔后不动声色的在袖子中轻抖了下手腕,扣了一枚暗器在手心里,眼睛慢慢移向了窗边。 连绵细雨仍旧在下,漆黑的夜里连星子都见不着一点亮。 「你知道今天下雨了么,常欢?」 谢常欢仍旧死死将酒堵在他嘴边,闻言直接乐了,「我为了赴约可是连奔了几千里啊,淋了一道的雨过来了,怎生会不知?」 「那么你可是知道下雨天多半都是伴着打雷的?」 「欸?」 「在这种时候说谎话更是容易遭雷劈的,我是为你着想啊,常欢。」 「老温……今天真是我生辰。」谢常欢挫败的揉了揉眉心,还没等着继续解释解释,便觉得温浮祝忽然伸手搭上了自己肩头,接着自己便被他迅疾按到了座椅上,未及抬眼,这人就身手干净利落地飞出了窗外。 金戈裂帛之声倏忽一线入耳。 谢常欢侧耳倾听了会儿,暗道了句这老狐狸比自己都更像个杀手,这才又继续摇晃着酒壶笑,拿过温浮祝刚才握过的筷子去敲茶杯壁,慢声道: 「一更雨漏烛花残。」 「二更席宴欢客散。」 「三更……三更无边杀意寒!」 语毕单手从腰间一抽,一柄水色软剑如龙吟出鞘,谢常欢卷过桌上那最后一坛杏花春,又随手抛下了几锭碎银,踏着薄线雨丝猛追而去。